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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无趣与离去（第1页）

摩拉克斯是一位深受爱戴的魔神。和他一起来到他的领地，云盏首先看见的是采矿作业的人们。矿石？出于好奇，她走过去，叫住一个正在搬运矿物的年轻人，问：“为什么要采集这些矿物？”如今的世界资源贫瘠，人类不是首先该解决生存的问题吗？那位年轻人停下了动作，他转头看了云盏一眼，陌生的少女语带好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铁块。“请问你是……？”他问。“我？”云盏指着不远处的魔神，说，“我是摩拉克斯的朋友。”听见了这个名字，那年轻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惶，“您、您是……！”云盏眨了眨眼：“可以告诉我了吗？”“啊、啊您说这个，这是神明大人教我们的方法。”年轻人说，“只要把矿物打造成兵器，就可以抵御野兽的侵袭。”云盏和他聊了一会。她这才发现，作为强大的魔神，摩拉克斯的思虑竟然相当周全。他庇护手下的子民，教授他们如何种植作物，在解决了温饱的问题之后，又教他们如何采集矿物抵挡野兽侵袭。并且人类是智慧的种族，在学习的过程中，他们也创造了很多东西。往生活区域走，云盏看见了简易的房屋。青壮年在矿区或田地里劳作，家中的女性便准备做饭或者正在纺织。云盏看过去，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摩拉克斯，你可比大多数魔神聪明多了。”她对他说。正在不远处的山石上观察人类的魔神侧目。““人类，在诸位魔神战斗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夹缝求存的脆弱生物。”——这是云盏对于人类的总结。并非是看不起，甚至有的时候，她还发自内心地敬佩着人类。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人类的力量对于魔神来说，就像蚍蜉撼树般微小，但是偏偏魔神们被写在规则里的本能有一条——魔神爱人。人类靠着这点“爱”求得庇护。但是，并非所有的人类都能被好好庇护。他们容易受伤，更容易死亡。容易被魔神的残念影响，容易感染疫病，容易死于饥饿，容易死于高温，容易溺毙于大水，容易累死于奔逃的路上，容易因为矛盾死于同类相残……种种死法数不胜数，是云盏都会瞠目结舌的程度。云盏走过很多地方，见过不少人类的悲剧。有的魔神把子民整日里困在狂风骤雨中，因为他要为子民隔绝雨帘外的危险的丛林，殊不知人类无法忍受没有阳光的日子；有的魔神则被更强大的魔神争抢地盘，为了保护子民的安全，他带着子民逃离了，却不曾想人类没办法耐住严寒与酷暑，就那么死在了路上。魔神爱人，但是魔神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人。所以即便是魔神共识不会去屠杀人类，人类的数量也没有得到极快的增长，甚至有时还会减退。相比之下，摩拉克斯虽然是一位杀伐果决的强大魔神，但是他能够思考到这些问题，教给子民存活方法，还让他们通过打造武器来抵御一定的危险……对于云盏来说，属实值得惊讶。因为能顾虑到这么多的魔神少之又少。她说：“难怪你深受爱戴……那个年轻人知道我是你的朋友，对我的态度都变得尊敬起来了。”摩拉克斯垂下眼帘。——又是“朋友”。云盏对于“朋友”的定义太过宽泛，摩拉克斯心中存疑。因为先前签订的契约，摩拉克斯也不怕她做出什么违反的事情，但是因为有些招架不住她过分亲昵与自来熟的态度，这位岩石的魔神只好沉默不语。但是云盏一点也不恼火，她凑过去点了点摩拉克斯的手臂，好奇地不得了：“我只知道你们魔神都得爱人，这几乎已经是本能了吧？但是你这么强大的魔神……到底为什么要给自己揽上这么个大麻烦？”云盏煞有介事：“你不能违抗本能来换取自由吗？”“你不想和我一样去世界各地看看吗？”“摩拉克斯……摩拉克斯？”云盏见他不语，又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摩拉克斯看着她，只说：“我不同于你。庇佑子民是我的职责。”云盏有点失望地收回视线。“好吧……早有预料。”而翼提心吊胆地看着自家主人，被她才刚来人家领地第一天就忽悠着人家魔神抛下子民离开的行为惊骇，他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止住了话头。摩拉克斯想着，她应该要因为失去兴趣而离开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云盏对他说：“我要留在这里。”摩拉克斯：“留在这里？”翼双眼睁大：“云盏大人，您——”“不必再说，就这样吧。”云盏转过头，直直地注视着瘦削的下属，“你想说什么？”“不，没什么。”在那双眼的注视下，黑鸟族的首领把喉间的话语吞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追随的主人不是个会听取意见的人，他只能顺从。，！她是否留在这里，这不是摩拉克斯可以决定的。契约不仅束缚了云盏，也束缚了契约之神本身。就像遇见感兴趣的事物就要参透一样，当年的梦是这样迫于武力威胁答应了云盏的要求，如今的摩拉克斯则是因为契约。因为云盏透露过自己是摩拉克斯的“朋友”，她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优待。淳朴的人们给她准备了一间单独的屋子。这在物资匮乏的时代，已经是能够拿得出手的、相当不错的待遇了。就连她身后的翼，人们也热情地想要给他准备住所。但是翼摇了摇头，他说：“我不需要这些。”他本体是鸟，虽然在岩之魔神的地盘因为契约无法变成原型，但是完全不耽误他在树上或者山体上睡一觉。于是云盏便住下了。摩拉克斯虽然没说反对，但是他好像也不是特别高兴。尤其是——当云盏凑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指点点他的手臂时。他正要做的事情总能被妨碍，然而云盏只会毫不在乎地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你可以去抓几个魔神，用他们的眷属、子民……什么都行，反正你足够强大，威胁其他魔神替你做事也不是难事吧？”摩拉克斯说：“我无意如此。”云盏便用一种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说：“可是这样能省去很多时间。”岩石的神明微微看向她，郑重其事地再次强调：“不必。”他并不赞同云盏的理念，云盏也无意和他产生冲突。她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的坚持真是无趣。”她说。云盏在这段时间看厌了人们日复一日的劳作，摩拉克斯的生活也观察过了……他不是在观察人类，就是在和其他前来挑衅的魔神战斗，除了这些之外，他就和自己的岩石一样沉闷又无趣。……至少梦还会在每一次打了胜仗的时候庆祝一下呢。云盏这么想着，转头看向了宛如影子一般沉默不语的翼。翼便会意地上前，他到了岩之魔神领土的边缘，化成了一只黑鸟。摩拉克斯便站在山石的高处，看着他们从自己的领土离去，最终化作了一个黑色的点。而后没过几年，魔神战争便爆发了。：（）原神：提瓦特旅行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