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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2页）

裴母张罗了一桌的美味佳肴，裴父则整理着茶几上的八宝果盘，等着女儿女婿的到来。

眼见裴欢独自一人回来，裴父微怔：“阿秦呢，他没和你一起回？”

裴欢将手中的礼品袋放下，强扯出一丝欢笑：“他今天去医院复查眼睛，改天再来给你们拜年。”

裴父看出了她眼底的闪烁，但没有戳穿，而是默默叹了口气。

一旁的裴母解下围兜，神情有些失落：“妈特意做了满桌他喜欢的菜，可惜了。”

说着，她撤走了桌上一副空碗筷，进了厨房。

看着桌上的饭菜，裴欢只觉得心底一阵泛涩。

这辈子，她犯过的最大错误，便是让父母三年前成全了她的婚事。

至此也不会落得逢年过节团圆日，都做不到一家人团聚。

一旁的裴父招呼着裴欢坐下，给她夹了菜。

“吃吧，以前一家三口，现在也一样，挺好的。”

裴欢喉头一阵涩暖，她起身给父亲斟了酒。

“爸，女儿这些年没少让您操心，以后您照顾好自己。”她哑声说着，又给裴母倒了饮料，“妈腰肌劳损一直没好，医生嘱咐的推拿按摩一定要按时去。”

说完，裴欢举起手中的酒杯，眉眼间满是不舍。

“以后女儿不常回家，爸妈你们都要保重身体。”

裴母放下筷子，揉了揉裴欢的肩头。

“大过年的，怎么说出的话这么伤感。”她牵住裴欢的手，掌心有着常年累月做家务留下的薄茧，“年年岁岁有今朝，以后过节过年的，你没时间回家，爸妈去看你。”

裴欢心微微一颤，一言难尽的情绪涌上喉头。

“好。”她嗓音哽了几分。

一家人吃着饭，虽然有些冷清，但依旧裴馨。

饭后，裴欢陪着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说阿秦的眼睛找到合适的眼角膜捐献者了？”裴父问向她。

裴欢微愣，随即轻轻点头。

“嗯。”

“是谁？得抽时间去感谢人家。”裴父认真说道。

裴欢攥着遥控启动手紧了几分，有些迟缓开口：“是一个身患绝症的女孩，医生诊断她只有最后一个月了。”

第四章感情怎样衡量

闻言，裴父叹了口气：“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裴欢看着慈眉善目的裴父，喃喃动了动苍白的唇瓣，却没有发出一个字音。

不可惜的——

因为她有疼她的父亲，爱她的母亲。

只是不能陪伴他们终老，是永远的遗憾。

这时，裴欢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新年快乐，药配齐了，你什么时候来拿。”一条备注为‘迟医生’的信息发了过来。

裴欢扫了眼一旁看电视的父亲，低头回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