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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秦照在心底叹了口气，同时眼中有什么温柔的情绪轰然消散。“秦照？”赵雅冉见儿子脸色不对，不好再说下去。“行了，上菜吧。”秦照吩咐服务生，吃完散伙。爱咋咋，秦照心想，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搞捆绑这一套了，父母一辈的爱恨情仇他掺和不进去，更不会让自己跟鹤清成为牺牲品，该说的他都说了，能劝的也劝了，非要开战？行，他把场地让开。只相信你沈鹤清安静吃东西，心知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童誉没人跟他说话他也不吭声，天生的上眼尾，加上一股子痞气，总感觉在笑。包间内氛围压抑。赵雅冉偷偷看向儿子，惊觉他在某方面跟秦问责太像了，冷硬森然的眉眼，丝毫不可撼动，赵雅冉后知后觉，她的安排，秦照根本不予理会。这个认知让赵雅冉本能的烦躁起来。“这么有缘，你们要不要加个好友？”赵雅冉问道。童誉仍是不说话。这让沈鹤清有种他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错觉。“不用。”秦照给沈鹤清夹了一片牛肉：“吃顿饭就挺好。”童誉这才说话了，“那么，多谢款待。”赵雅冉彻底没了胃口，她一番琢磨后很快将炮口对准沈鹤清：“你……姓沈是吧？现在在做什么？”“在a大读研究生。”秦照很平静地接道。“啊？”赵雅冉表现惊讶：“多大了还在读书？我没记错的话童誉都博士毕业了。”童誉闻言端起碗吃饭，挡住了半张脸。沈鹤清正欲说什么，跟着桌下的手被秦照握住，秦照看向自己母亲，嗓音沉下来：“妈，这顿饭你要不要好好吃？”“阿照！”沈鹤清一惊。“我带他来，是想接受您的祝福。”秦照一字一句：“您还记得自从您跟我爸离婚，我们母子见过几次面吗？”见赵雅冉回答不上，秦照说：“算上今天，一共一百零九次，我成年后我爸管的没那么严了，我偶尔飞去国陪您几日，可即便如此，我的整个人生，您的参与度也几乎为零。当然我说这些不想为了清算什么，我只是想说明，您没有参与我的生活，所以不知道我跟鹤清走到今日，彼此付出了多少代价。”“妈。”秦照叹了口气，“你不在意，你只看重你的喜怒哀乐。”赵雅冉越听越心慌，“不是啊儿子，我……”“吃吧。”秦照不想多说：“你跟我爸的事情，我不管。”赵雅冉闻言直接控制不住地摔了筷子。她心想怎么可以？我的亲儿子都不站我。筷子砸在碗中，汤汁飞溅，童誉往后撤去。秦照没管溅在自己身上的，他抽过纸巾擦掉沈鹤清手背上的汤汁，点了点头：“不吃了是吧？”秦照起身，牵着沈鹤清离开。沈鹤清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到赵雅冉红着眼睛抹泪。“阿照！”沈鹤清大步跟秦照并排行走，着急开口：“你跟阿姨好好说，你自己也知道，你们见一面不容易。”沈鹤清寡亲缘，他没有一个秦问责一样的父亲，没人教过他如何面对，所以他只能在很小的时候就受控于天性，想要沈蕊的疼爱，想要一个温馨的家庭，这种执念非常折磨人，它使得沈鹤清不管多么豁达，都会感觉到痛苦，所以沈鹤清不想秦照后悔，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赵雅冉并未对秦照做出任何不可饶恕的事情。“鹤清，我不想听。”秦照剑眉皱的很紧。沈鹤清一怔，刚好下台阶，他只觉得脚下一踩空，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前扑去。秦照心神一震夺步上前！速度极快地挡在沈鹤清面前，跟他抱了个满怀。“怎么样？！”秦照着急问道。沈鹤清顿了顿，抬手轻拍秦照的后背：“没事，我的错，我没站稳。”“扭到脚了吗？”沈鹤清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没有。”他稍微退开些，晚风顺势吹进他们之间的空隙中，天幕逐渐暗沉，有阴影压在秦照眉梢上，但他看起来并不狠戾，只显得情绪复杂，甚至有那么一丝丝外泄的小委屈。沈鹤清逐渐明白了什么，伸出手抚摸秦照的脸庞，声音十分温柔：“抱歉，我不该那么说的。”秦照摇摇头，抓住沈鹤清的手放在唇边，跟着吻了一下，“鹤清，我对于母爱没那么强的执念，或许是我父亲将我打磨得过于坚硬了，同时我心里也很清楚，我妈长期处于跟我爸赌气的状态，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她是个很容易被自我情绪裹挟左右的人，她一直在等我爸回头，等我爸后悔，等我爸接她回家，而我只是她排在末端的考虑。”“这些都没关系。”秦照又说：“我不计较，但我无法接受她蔑视我所珍爱的人，仅仅因为跟我爸赌气，这让我觉得自己跟桌上的工具没有任何区别，我不知道别家的母亲会怎么样，但绝对不会是我妈这样。”沈鹤清听得很认真，他放在男人肩上的手仍在有节奏地轻轻拍打，好像某种抚慰。沈鹤清不相信秦照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思念过母亲，只是环境所迫，加上秦问责严格教育，他学会了释然跟隐藏，换位思考，如果他跟董家没有闹这么僵，时不时跟林柔保持联络，以他对秦照的爱重程度，林柔上来就贬低排斥，他也是要生气的。“鹤清。”秦照上前重新揽人入怀：“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我妈这次回来肯定不太平，答应我，不管我妈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沈鹤清应道：“嗯，只相信你。”赵雅冉要挟不住秦照，只会把儿子越推越远。跟沈鹤清一聊，秦照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了，但还是稍有郁闷，不明白赵雅冉为什么偏执至此。沈鹤清在浴室洗澡，他伸手抹掉玻璃上的水汽，能隐约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身影。“阿照？”沈鹤清忽然开口。秦照回过神：“嗯？”“你能帮我……”沈鹤清轻声：“拿一下内裤吗？”秦照倏然起身，他最喜欢做这种事情了。当然，结局肯定不止拿个内裤。秦照打开浴室门的时候，就注定出不去了，他眼眸一下子深沉，根本没犹豫，反手关上门。沈鹤清的后背贴上冰冷的瓷砖，但身前却一片滚烫，他总是含蓄且自持的，但今晚不同，他挣扎着亲吻秦照的鬓角跟额头，大胆说着“爱你”这样的话，烈焰在空气中猝然点燃，秦照毫无防备，只想凶狠地跟他烧成一堆。沈鹤清哪怕筋疲力尽也没有喊停，这是他突发奇想的、哄秦照的方式。但似乎效果很不错。秦照一通发泄完，抱着沈鹤清在浴池中清洗，只觉得神清气爽。“鹤清。”秦照一个劲儿碎碎念。沈鹤清几乎陷在他怀中，浑身湿漉漉的，困得睁不开眼，闻言稍微蹙眉，很低的“嗯？”了一下。“你怎么这么好？”秦照笑着说。沈鹤清顿了顿也笑了，他枕在秦照肩上，咕哝道：“好累，让我睡。”“好，你睡。”秦照此言一出，沈鹤清便意识断裂，陷入黑暗。之后是秦照抱他出来，一寸寸擦干净，像是在对待祖传玉器，沈鹤清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刚一个翻身就从身体某处传来过电似的酥麻，他立刻不想动了。昨晚那么折腾沈鹤清，秦照起来没去公司。他琢磨着时间差不多才进来，见沈鹤清不同于自己离开时平躺着，而是面朝窗户，于是轻手轻脚绕去另一边，然后在小心翼翼中对上沈鹤清略显清冷的目光。秦照立刻陪笑：“小仙鹤？”沈鹤清踹了踹被子，顶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弧度，示意他快滚。秦照连人带被子抱起来，给沈鹤清揉着后腰。“很难受啊？”沈鹤清想了想，“不难受，但是腰酸。”然后他在趴床上还是吃东西中选择了后者，跟秦照那什么，真是一件体力活。托秦照的福，沈鹤清在家休息两天，刚能活动就得去学校。上午不太忙，他一直专注于论文，中午吃饭时张梓来了电话。“下午忙吗？下课了我来接你？”沈鹤清失笑：“怎么听起来春风得意啊？”“差不多吧。”张梓咂咂嘴，然后绷不住笑了，“季珩送了我钻戒。”这个沈鹤清早他前就得到了消息，因为季珩非要秦照用客观的眼光去帮他挑一下戒指款式，烦了秦照好几天，但不管怎么说，好事，沈鹤清充满祝福：“恭喜。”“我在曲城就跟你关系最好，我请你喝酒吃饭。”沈鹤清听明白了，要庆祝。“行。”沈鹤清快速翻阅了一下课表，“四点吧，你来a大门口。”“好~~~”张梓是真的心情好，他竟然开了一辆扎眼的红色跑车来，虽然停在路边，但还是引得不少人驻足观望。沈鹤清出门看到他转身就想当作不认识。张梓按了按喇叭。沈鹤清：“……”没办法，沈鹤清硬着头皮上前，“你……你就不能稍微低调点儿吗？”“我能吃苦不代表我也喜欢低调。”张梓拍了拍方向盘，右手上的戒指款式简单漂亮，感觉就能镇住他，一看就出自于季珩的手笔。“上车！”张梓毫不在意，“反正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上不上一样的。”沈鹤清用书本挡住脸，上车后催促：“快点儿！”张梓笑着调转方向，直奔一家清吧。赢得很漂亮张梓是这家清吧的常客了，老板一看到他就站在柜台后打了个手势，立刻有服务生上前接待。“两杯‘雪酿’。”张梓张口就来，转而跟沈鹤清说：“我想你没来过，也不知道，就替你点了，很好喝的，不含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