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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证（第2页）

林南枝微微松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上前把院子门关好，才进门，只听林爷爷冷冷道，“过来。”

林爷爷已经打开了祠堂的大门，此时正站在祠堂门口看着林南枝，目光沉沉。

林南枝心里沉甸甸的，她往前走了几步，乖巧地走进了家里的祠堂。

“给我跪下。”林爷爷没看林南枝，说话却是毋庸置疑。

林南枝站在蒲团前面，听话地跪在了蒲团上。

林爷爷转过身，脸上隐隐有些怒色，他看着林南枝，却还是压住了怒气，“南枝，我一向觉得你是个乖巧的孩子，那些混账话我也不是没有听见过……”

“我一直觉得你不会是不乖的孩子，有些事情你不会不明白轻重缓急。你说，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爷爷就信你。”林爷爷一字一句都打在了林南枝的心上，“你说，你和谢屿，有没有早恋？”

林南枝低着头没有回答，如果是前阵子，她能毫不犹豫地抬起头说没有。可如今，一切都变了，这是她答应谢屿的，答应做他女朋友。

林南枝还记得，谢屿在她答应做他女朋友的夜晚，笑得那样的灿烂。她舍不得让他伤心难过，也舍不得从此见不到他。

既然如此，她就应该承认他。

他是她的幸运和骄傲，不是耻辱。

林南枝嘴唇微微发白，缓缓闭上了眼睛，颤声道，“是。”

“你……”林爷爷脸色铁青，把手里的拐杖抬起来，在林南枝胳膊上重重打了一下。

林南枝胳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她没有伸手挡，而是紧紧地闭着眼睛，倔强的不愿意流一滴眼泪。

林爷爷目光灼灼，“那你转文科班，也是为了他？”

林南枝摇了摇头，缓慢的解释，“不是的，转文科的事……是我自己想。”

“我一向觉得你是乖巧的孩子，是谢屿带坏了你。从前你奶奶说谢屿不好，我还替他找补。”林爷爷冷声道，“我以前想他不至于坏到骨子里，是我想错了。以后你不要再跟他来往了，好好学习。”

林爷爷的话在家里一向是权威的。

林南枝从前从来不会，也不敢质疑林爷爷的话。如今，她却摇了摇头，倔强道，“爷爷，他是个好人，他一直在保护我，他学习也越来越好了，这次分班还进了实验班……”

“你现在的年纪应该好好学习！”林爷爷的声音大了两分，将桌上的瓷杯扫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在了林南枝的腿上，“而不是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他现在还进了局子，说不定要进少管所，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你还替他说话？”

林南枝摇着头，咬唇拒绝，“不要，我不要。”

“你……你还是我林茂清的孙女吗？”林爷爷没想到，林南枝还有这样不听话的一天，脸上的怒色渐渐转为凄凉，“我林茂清这辈子，教坏了儿子，又教坏了孙女，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到底……”

林爷爷说着，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没晕过去。

“爷爷！”

林南枝心下着急，连忙从地上起身，想扶着林爷爷，没想到却被林爷爷一把推开了，“你别扶着我。”

林爷爷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倒了一颗在手里咽了下去。他坐在椅子上，愤恨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愿意理会林南枝。

“你就跪在这儿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想想你到底该怎么办。”林爷爷站起身，强撑着身体站在门口，“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的，跟他分手了再踏踏实实去上学。”

祠堂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周遭忽然安静了下来，林南枝抬起现在还是火烧火燎的胳膊看了一眼，一道血痕在她的胳膊上。

林爷爷想来是气急了，所以打她打的重了。

林南枝跪在蒲团上，抬着头看着天花板，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想不通，明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