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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默也不急，就坐在那，一边安静地打量着这房间里的设施，一边等待着姜芸的回答。

好半晌姜芸才终于琢磨出来，但反应过后的结果，却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倏然看向司默：

“小意他……”

按照道理来说，司默就算是和谢晏姬谦年他们走散了，当他回到客栈里之后，是不可能一个人都见不着的。

——因为还有小意。

姜芸记得，他们临走时为了避免被人怀疑，特意退了之前他们租过的所有房间，再随便在路上请了个人，以他的名义为小意开了间房，续了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房租，还备了许多的粮食和水，并且叮嘱过他平时不要乱跑。

外面都是搜寻小意的官兵，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乖乖藏好不要乱动，小意他自己当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时间长了耐不住寂寞还好说。

但这也才一天……不，按照司默所说的，他出去的时间加上回去的时间，满打满算连一天都没有，那小意就算再怎么向往自由，也不可能在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就不见了吧？

毕竟他可是有着在苏荼房里的床底下，一藏藏了一整个上午的前科。

被官兵抓去了也没可能……毕竟小意前几天都还和他们在一起待得好好的，只要平时捂得严实一点，表现得自然一点，就没人能怀疑到他头上，那么现在就只有一种说法了……

姜芸无意识地攥紧了手。

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之下，无人看见姑娘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的指节。

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个极其荒谬的想法，这想法一出现，便像是生了根似的，久久盘踞在姜芸脑海里，无论她怎么想要否认，都始终挥之不去。

她只能急切地向司默求证：

“小意其实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从头到尾他都是在演戏给我们看，在骗我们？”

姑娘声音很轻，看向司默的眼神中，还仿佛带着些虚妄的期望。

仿佛只要少年摇摇头，她就会相信似的。

姑娘清丽漂亮的眼此刻也染上了几分焦急，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司默。

然，事与愿违。

司默当然能感受到姜芸的不可置信，但他却依旧选择了将其拉回现实。

只听少年嗤笑一声：

“不是什么事都是凭感情和感觉就能做成的，细腻的心思和缜密的逻辑才是真正能帮助到你的东西，才是保护你武器的鞘……师尊的事是如此，小意的事亦是如此，这次你就做得很不错。”

没有人是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生活在期望中的。也许姜芸的前半生确实是被娇宠着的小公主，什么事情都只会也只敢往好的方向想，就算已经猜到了结局是坏的，那也会因为“不敢想”，而硬生生地与正确方向失之交臂，背道而驰。

而司默要做的，就是帮助姜芸改掉以前的这个“自我”习惯，唤醒本我。

少年的话音量不大，但却宛若一击重锤，敲碎了姜芸在此之前的所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