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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玉哪敢。”竹玉笑着说。
宁元昭没再与他追究,静默下来,未发一言。
他在思索竹玉的话。
竹玉见状,并不打扰,只拿过桃花醉,轻斟慢饮。在他意图倒第五杯的时候,宁元昭按住了酒壶。
实话说,竹玉的话太道貌岸然,他虽察觉不出哪不对,但总觉得世上的爱宽容浩荡,不能一概而论。
“纸上谈兵。”宁元昭冷笑,“你说的头头是道,难道也曾为所爱留过疤吗?”他说着,夺过酒壶,想给自己斟酒,却发现里面居然空了,被竹玉喝空了……
“当然。”竹玉仰起头,一副自满得意的模样。
宁元昭噎了一下:“……在哪?”他想看看严不严重。
“……太过私密,不好为人所见。”竹玉好似也噎了一下,“本……人……不说假话,当然,若少爷愿意花钱,我或可违背心意……”
“不必了。”宁元昭摆手,他想,在竹玉回答的几息间,他已然想明白了。
他只做公主喜欢的事。
前提是,公主是真心喜爱,而并非是以痛止痛。
“再去给我拿两壶酒来。”宁元昭抛过去一锭银子。
竹玉接了,动作麻利地出了屋,给宁元昭端回了酒。
“行了,你出去吧。”宁元昭说,“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就成。”
哪想竹玉摇了摇头:“我现在出去,怕是妈妈以为我伺候不好贵人,会打罚于我。少爷想做什么,我在旁边站着就是,绝不打搅。”
老板娘还会打人?不应当啊,他又不是第一次让服侍的人出去了。
宁元昭点燃红烛,倒也没坚持再说什么,他指了指床边的屏风,说:“站到屏风后面去,想睡觉或是干什么别的都行,我不管你,别让我看见你就成。”
“竹玉是长得很丑吗?少爷怎么如此不待见竹玉?”竹玉小声抱怨。
宁元昭斜了他一眼,他当即不说话了,走到屏风之后不见了身影。
宁元昭凝视着红烛,看烛芯处积聚起一汪汪沉重的烛泪,顺着红色的壁悄然滑落,慢慢地再度积聚,变成扭曲的蜡块。
他撩开袖子,斜过红烛,烛泪倾落,重重滴到了他的手臂上。
……烫。
……痛。
宁元昭面无表情地放下红烛,轻轻吹灭。
手臂被烫出一片惊心的红,他看了眼,满不在意抹去残留的烛泪,合上衣袖。
他想,他预估的时间太多了。
不需要在望烟楼待那样多天,今日,他学得已然足够多了。剩下了,待回到府中,他自己也可摸索。
左不过是用刑那套,他受的刑还不够多么。
久病也成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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