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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余出去打包了早饭,回来的时候林之玉还没起,他把早饭放在锅里保温,离开前将整个房子重新检查了一遍,收起所有尖锐的物品,挂上锁,走出一段后又折回来,把厨房的煤气阀也一起关掉。
进教室时,英语老师正在黑板上写单词,听见报告也没抬头,林余自觉走进去,整个班的视线几乎都落在他身上。
他把手伸进桌斗里拿书,却摸到一个温热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碗甜豆腐脑。
曲新凯竖着书,把自己藏在书本后面,低声说:“班长买的。”
林余怔了一怔,把被塑料袋层层裹住的小碗推回了课桌深处。
中午放学,曹静语合上书,见林余在睡觉,就没过去吵他,跟刘雪说了什么,两人手挽着手一起出去了。
等到彻底没了声音,林余才课桌上起身,忽然记起什么,下意识回头。
后排也没人。
他又转回来,拿出已经凉透了的豆腐脑,顿了好一会儿,用勺子舀着尝了一口。
甜,齁甜齁甜的。
林余皱了下眉,端起来,一口喝完。
幸好曹静语回来时没再给他带什么东西。
第三节课结束,林余被人推醒,他记得这节好像是体育课。
下午还明媚的天突然变得阴沉沉的,乌云笼罩在学校上方,远处翻滚得云层里闪过一道闪电,教室里闷热闷热的。
“干什么?”林余声音有点哑,豆腐脑甜得齁嗓子,黏在喉咙里无论喝多少水都刮不干净。
啪!
不知道谁把教室的灯关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歌声响起的时候,林余陷入了短暂的僵硬。
曹静语推着一个二十寸的双层蛋糕从外面进来,刘雪和另一个他叫不出名字的男生站在两边挡风,防止上面的蜡烛被风吹灭。
“生日快乐,林余。”
“大佬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十八岁了大佬,生日快乐啊!”
张格举着相机:“林余,看这儿。”
所有人都在笑,除了林余。他怔愣地看着这一切,良久才说:“我不过生日。”
“怎么能不过生日呢,而且这是十八岁啊!”曹静语笑着说:“你今天成年了,林余,快许个愿,吹蜡烛。”
他真的不过生日。
从他记事起,就知道蛋糕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唯独生日这天不可以。
“抱歉。”林余垂了垂眼,被烛光映照的没有一丝血色:“我不想过。”
周围静下来,所有人都被他的反应弄得无比懵逼,就连张格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安静了一会儿,曲新凯说:“你不爱吃蛋糕吧,那吹蜡烛吧,十八岁怎么也得许个愿。”
“对。”曹静语重新笑起来:“那就只吹蜡烛。”
其他人也开始应和,自发唱起生日歌。
烛火映出每个人的脸,张格放下相机,也跟着唱了几句,又用手机拍了几张,发给周承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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