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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陈嘉树没事就来回在青州和临周两地跑。
景铄家所在的那幢小区楼底刚好有个小转盘,陈嘉树来了之后就往那儿一坐,跟他打电话,两人就这么隔空相望着,别有几分高中早恋的意味。
有时候小区里老人家见多了,走过还会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中途要是景铄去干了点什么,回来的时候还能瞧见他跟老爷爷老奶奶们聊到一块。
因为青州和临周方言口音有一点点相似,陈嘉树总自以为他听懂了青州话。
比如,老奶奶用方言跟他说,来了,吃过饭了吗。
景铄就听见陈嘉树用临周方言回答说,奶奶,我不会在这里翻跟头的,你放心。
景铄当即一个爆笑,这才发现吃饭这个词的方言口音跟翻跟头……好像……也不是很像啊?
这还不够,老奶奶也是个人才,还在底下点点头,表示听懂了,继续跟他扯。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一回地胡扯了几句,总结下来就是鸡同鸭讲,狗屁不通。
然而陈嘉树还很兴奋地跟他说,他完全能听懂青州话,对话无压力。
实际上吧,景铄估计那老人家也一脸懵逼,但又闲得发慌。
为了男朋友的面子,景铄也没跟他说实话。实际上,他就是喜欢看男朋友出这种丑,简直就是他的快乐源泉。
有一次陈嘉树来得晚,逗留到半夜的时候,景铄还偷摸着溜了出去。
那是分别半个多月以来,两人第一次触碰到对方,在楼底下抱了好久都不舍得挪动半寸,直到觉得在这里亲亲太过招摇,这才又躲到了地下车库的楼梯间,好好耳鬓厮磨一番才稍解相思之苦。
这种事情有一次就有两次,小别的想念令两个男生对这种偷偷摸摸的碰面上头,胆子也越来越大,好几次擦枪走火。
好在念及楼道是公共场所,且眼前这种黄牌警告之下,陈嘉树实在不敢胡来,只能抱着男朋友亲亲蹭蹭,不过已经相当满足。
这天下午,景铄正靠在飘窗跟陈嘉树打电话,两人在商量今晚碰面的事。
正说笑时,房门被敲了下,两个男生顿时屏息。
等景铄跟门外的人对完话,陈嘉树没听见多余的动静才问:“怎么了?没被发现吧?”
“没有,”景铄说,“我爸说要找我聊聊,我估计我妈最近冷静了下来。”
电话中沉默一阵,陈嘉树问:“你觉得他们会跟你聊什么?”
景铄停顿须臾,开玩笑道:“可能会问我,为什么会喜欢男生?”
陈嘉树顺势问:“那你为什么会喜欢男生?”
“还不是你?”景铄哼哼一声,“就是被你掰弯的啊,天天想办法耍流氓,谁扛得住。”
“嗯?”陈嘉树笑了,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你这是怪我咯?”
景铄:“怎么不怪你,就怪你,我好端端的就给你掰弯了,你对我这一辈子都有责任。”
听到这话陈嘉树刚才因敲门而绷起的紧张全然瓦解,低沉愉悦的笑从胸腔传出。
好生好气地哄道:“嗯,怪我,都怪我把你掰弯了,你这一辈子的责任,我认下了。”
又说了两句,景铄从飘窗边站起身:“我先去看看我爸妈。”
“嗯,”陈嘉树应一声后,略微一顿,问道:“我可以听吗?
景铄顿了下,反问:“你是想听我爸妈跟我说什么?”
陈嘉树说:“嗯,我想知道,我想跟你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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