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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火车站下车后,王加根没有去北京农业大学找姐姐,也无心在京城游玩。他直接来到继父所在部队的北京中转站,乘坐部队的敞篷汽车,前往三百里外的河北省迁西县洒河桥。
王加根每次去他母亲那儿,采取的都是这种方式。而乘坐三百多里路的长途汽车,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严峻的考验。
他晕车。
在孝天县师范学校读书时,坐汽车往返于花园镇与双峰管理区之间,四五十里远的路程他都坚持不下来,常常半道儿上就头晕目眩,感觉天旋地转。肠胃里翻江倒海,妊娠反应一样作呕,吐得到处都是,鼻涕眼泪横流。可以想见,现在坐敞篷汽车行驶三百多里路,他会遭多大的罪,受什么样的折磨!眩晕的直接结果是呕吐。吐过一次,再吐一次。直吐得他肠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嘴角最后流出来的,只是绿色的涎水。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无意识地躺靠在车厢里。
历经六个多小时的颠簸,总算到了目的地。
与去年相比,被群山环抱的洒河桥以及驻军部队家属区都有一些变化。新修了不少房子,几条比较宽敞的道路铺上了水泥路面,街道也整洁多了。
王加根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来到母亲的家里,看见屋里的变化也很大。那些笨重的木器家具重新做了油漆,旧貌换新颜。家具摆放的位置也进行了调整,格局相对合理,不像以前那样显得拥挤。门前的小院子里,依然种有各种各样的蔬菜,郁郁葱葱,有些已经硕果累累。在豇豆架下,还停放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王加根的到来,让白素珍多少有点儿意外,毕竟他们母子之间的“爱情论争”笔战正酣。在信中,两人各抒己见,谁也没有甘拜下风或者缴械投降的意思。硝烟弥漫之际,儿子怎么可能低下高傲的头颅,来探望她这个“敌人”呢?
唉,还是老话说得好——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打得满天飞。加根毕竟是她亲生的,再怎么打,再怎么闹,还是记挂着妈妈。
“你爸每天早出晚归,过一会儿才能回来。”白素珍高兴地帮儿子拎行李,同时介绍家里的情况,“马杰技校毕业后,分配在唐山工作,已经去报到了。你姐本来已经放了暑假,但她想在学校里看看书,八月下旬再回来。现在屋里就我和三个小的。”
“您今天没有去上班?”王加根问。
“酱油厂那班?有订单就忙一阵儿,没活干就可以不去。没有人管,也不打考勤,自由散漫得很。上班与不上班,没多大区别,人还是蛮舒服的,就是钱拿得少一点儿。”白素珍自嘲地笑笑,“我平常大部分时间在家里,干家务活,侍弄菜园子,喂鸡。种菜和养鸡挣的钱,比工资还多。你爸也升官儿了,现在是团政委,工资涨了不少。”
母子俩谈得正热闹,马红、马军和四岁的小马颖也围了过来。他们亲热地叫着“加根哥”,非常兴奋的样子。
王加根从提包里抓出一把水果糖,散给弟弟妹妹吃。
白素珍安排王加根洗澡,又进厨房为他做吃的。
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他们尽量避免提到方红梅。从儿子口中得知王厚义和胡月娥生了一个女孩儿,并且虐待胡太婆和白氏,白素珍的鼻子都气歪了。
她面色苍白,嘴唇直哆嗦,质问加根:“我让你带奶奶去公证处做遗产公证,把王李村那栋房子写在你名下。你做了没有?”
加根沉默不语,摇了摇头。
“你总是不听我的安排!总是把你妈的话当成耳边风!”白素珍气恼地斥责道。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加根也表现也不高兴的样子,“王李村的老屋拆了后,大屋改小屋,你让我把多余的木料登记下来,列了那么长一个清单。最后,多余的木料还不是被他败光了?我淘神费力弄的清单,还不等于是一张废纸?遗嘱和公证,有个屁用啊!”
王加根提到的王李村老屋,就是他爷爷留下的老宅。
那可是王李村独一无二的“厅屋”啊!
外墙用石头和青砖砌成,墙上和瓦楞上爬满青青的藤萝。藤萝上结有拳头大小、能挤出白浆的果子。大门朝北开,正对着穿村而过的马路。进大门是一条两米来宽、十几米长的巷子。巷子里光线比较暗淡,如同一条狭长的隧道,尽头却豁然开朗。日光从足有五分面积的长方形天窗里射进来,照在铺满青石板的天井里,映亮了周围的一切。以天井为中心,靠西是木鼓皮隔开的堂屋,里面永远摆放着一个丈把长的神台、一张八仙桌和两把太师椅。堂屋两侧各有两间卧房。天井北边除巷子以外,还有灶屋、柴草房和猪圈;天井南边是一间大厢房,向南开了个后门。出后门是个大院子,里面栽有桃树、梨树、枣树、泡桐树、柏树、楝树等树种。
在王加根的记忆中,他家老宅在王李村是最大的。
那时生产大队或生产小队要开会,通常都会选择在他家里。他家俨然成了王李村的公共活动场所。召开全村社员大会的时候,各家各户的男女老少自带小板凳,散坐在他家的堂屋、厢房和天井周围。
看到那么多人聚到自己家里,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加根总是特别开心。他穿着开裆裤,戴着虎头帽,在屋子里颠进颠出,不时被伯伯婶婶叔叔阿姨们揽入怀中。
他家堂屋的墙体比较高,显得特别空旷。紧挨着神台两端,有两根粗大的立柱支撑着房梁。堂屋地面很平整,似乎是用类似于水泥的灰土粉刷过,还绘制有方格和漂亮的花纹。正对堂屋的天井里,有一条阴沟直通村东的门口塘。如果赶上下大雨,门口塘里的乌龟、王八、鳝鱼、鲫鱼就会逆流而上,通过阴沟游到他家的天井里面。王厚义看见这些“自投罗网”的家伙,就赶紧拿出筲箕或箢箕,把天井的排水口给堵上。那些不速之客就插翅难逃,最终都成了他家餐桌上的美味。
一九七六年,传说所有的私宅都要收归集体所有。由生产队统一拆除,然后修建“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集体住宅。王厚义听到风声后,自作主张,把这栋“厅屋”给拆掉了,重新建造了一栋面积很小的土坯瓦房。老宅改成新屋后,多出好多砖瓦和木料。砖瓦当时就卖了,木料则堆放在新屋的两间空房里。粗的细的,长的短的,从地面一直堆到房顶。
远在河北的白素珍得知老宅被王厚义“大屋改小”,非常气愤。老宅是她童年时代生活的地方,有她刻骨铭心的记忆,留下的印象也是非常美好的。只有老宅,才能寻到死去的姑父和三货的气息。她和三货从白沙铺来到王李村,成为姑父母的养子女之后,日子虽然过得很清苦,但家里还是其乐融融的。
白素珍小时候模样儿长得俊,是王李村的“人尖儿”。她脑瓜子聪明,上学读书成绩好。嘴巴子又甜,碰到长辈,总是大伯二婶三姑四婆地喊得特别亲热。她还天生一副好嗓子,唱起歌来又亮又好听,特别是那首“手拿碟儿敲起来”,与电影《洪湖赤卫队》里简直一个样儿。隔壁邻墙的乡亲们聚在一起吃完饭,总是把碗筷递给她,要她边敲碗边唱。有时不小心把碗敲破了,别人也不埋怨她,仍然兴高采烈地翘起大拇指,夸她的歌唱得好听。
当然,白素珍最为人称道的,还是她勤快。
十来岁就像个小大人,每天放学回家,什么事情都抢着做。烧饭,洗衣,喂猪,挑水,掏粪,去自留地扯菜,风风火火,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礼拜天她还和社员们一起下地劳动,挣工分。哪怕骨头累得散了架,也总是唱进唱出的。
这种美好的生活在三年困难时期的一个春天终结了。起因就是姑父积劳成疾,累死在了双峰山白云寨水库建设工地上。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留下年过半百的白氏、十五岁的素珍和十岁的三货。白氏好些年没下地干农活,一直在家里操持家务。素珍和三货还在村里念小学。老的老,小的小,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别说没人挣工分,家里挑吃水、种自留地、出牛栏粪这些体力活,都没人能够承担。
面对这样的状况,本家二爹和本家二婆找上了门。在安慰未亡人节哀顺变的同时,又转入了老生重谈的话题:劝白氏接纳王裁缝的儿子王厚义,让他过继来领门户。还是在姑父活着的时候,本家二爹就提过这样的建议,结果被姑父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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