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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他说南苑,她问他从前……
祁祯眸底黯淡尽褪,满目光亮望进玲珑眼底。
玲珑此刻眼里尽是艳红,眸中满溢难过,哭的分外委屈。
祁祯抬手抚过她眉眼,尽量逼着自己嗓音和缓,问她:“玲珑,你记得南苑?是不是也该记得我?”
他如此问她,话音虔诚渴盼,盼着眼前人,当真记得自己。
可玲珑顺着他指尖抬眼,却不懂他眼底情绪究竟是什么。
她只是望着他,听着耳畔他的叩问,下意识答话道:“记得。”
祁祯听她回答“记得”,眼里光亮闪烁,斑斓夺目。
可下一瞬,那斑斓光亮猛地一滞,他眸光微沉望玲珑眼底望去。
祁祯想,此刻的玲珑醉酒迷蒙,那她当下说的记得,是当真记得吗?
亦或者,她口中的“记得”,只是醉酒之后,随口一答罢了。
祁祯喉头微动,细细描摹着玲珑眉眼,声音低缓又问她:“既是记得,那你告诉我,可还记得你我大婚之日?”
大婚之日?
祁祯话音落入耳中,玲珑脑海中的记忆混乱交杂。
一会儿,是梦中南苑里冷寂的新婚之夜。
那一夜龙凤喜烛无望燃至天明,她始终不曾等到来同她饮交杯酒的夫君。
一会儿,又是雨水中弥漫的一地血色。
血腥味道似乎仍在鼻息间弥漫,玲珑心坎处不住泛着疼。
两股记忆不断交错,折磨的玲珑头疼欲裂。
她无法理清这混乱的记忆,攥着眼前人的衣袖,泪水潺潺不止,
一声声唤着“夫君……”
祁祯始终未曾等来她一个确切的回答,可瞧着眼前人哭成泪人的模样,他那些执意想要追问的答案,突然竟不再执着。
玲珑实在难受,不住嚷着头疼,拉了祁祯的手抵在自己额上。
祁祯低叹了声,抬手给她按了按额间穴位。
他手上力道不重不缓,恰到好处,不知按了多久,怀中人总算安静睡下。
祁祯手腕微酸,从玲珑额间穴位离开,指腹轻柔的将她鬓边碎发掖在耳后。
小姑娘性子虽闹腾,这睡熟了的样子,倒仍旧是可人疼得紧。
祁祯眉眼染笑,眼底难得有些真心的温和。
他将玲珑从怀中放下,抬手想要为她盖好被子。可刚一起身,睡梦中的玲珑便扯着他衣带。
祁祯无奈低眸,哄她松手安睡。
他话音落入睡梦里的玲珑耳中,玲珑不情不愿,仍旧攥着他衣带,呓语低喃着不许他走。
她的低喃呓语落入耳中,祁祯怔仲出神,恍惚间甚至无法清楚记得,玲珑有多久不曾这样依赖他了。
似乎,自打出了南苑,她便再不会如此了。
这样满心依赖着他的沈玲珑,这样会对他声声呓语着不舍的沈玲珑,许久许久未曾得见,以至于,祁祯舍不得将衣带从她手中扯下。
就在他犹豫不舍之时,内室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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