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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坤子，里屋我跟你爸的那个柜子里有给一杰买的新毛衣，你拿给他换换，线衣穿着冷。&rdo;老妈一边包饺子一边说。

&ldo;新毛衣？&rdo;付坤挺惊讶，他不到生日和过年都轮不上穿新衣服，&ldo;什么时候买的啊？我怎么不知道？&rdo;

&ldo;你知道管用么，又不是你的，快去拿。&rdo;

柜子里有一个大袋子，付坤拿出来翻了翻，小毛衣小棉衣有一堆，他拿出了一件黄色的毛衣往自己身上比了比，小声嘀咕了一句：&ldo;还真不是我的。&rdo;

付一杰换上了毛衣，皮肤被黄色的毛衣一衬，显得特别白，就是有点儿瘦，穿着棉衣的时候付坤还没觉得，现在衣服一脱，看着就特明显了。他从门口的炉子上把热水拎了进来，一边往洗脸盆儿里倒一边说：&ldo;一截儿，你肉都长脸上了吧，看你脸挺圆的，衣服一脱就剩这么点儿了……&rdo;

付一杰走过去，把手放进了盆儿里很认真地低头洗着，也不出声儿。

付坤蹲在他身边，很有兴趣地看着他的手，付一杰的手也跟脸似的，挺肉乎，之前他就觉得牵付一杰手的时候软软的特好玩，现在又忍不住伸手上去捏了捏：&ldo;真好玩儿。&rdo;

&ldo;有个弟弟你就什么也不用干了，就看弟弟得了。&rdo;老妈笑了。

&ldo;我得教他包饺子呢，&rdo;付坤把左手放到盆儿里扒拉了两下，&ldo;一截儿帮我搓搓手。&rdo;

付一杰点点头，抓住了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手心里搓着。

&ldo;哎哟，&rdo;还没搓两下，付坤就忍不住笑着把手抽出来了，&ldo;你挠痒痒呢？行了，就这么着吧。&rdo;

付坤站在桌子边上，付一杰站在他旁边，比桌子高不了多少。

&ldo;拿张皮儿，&rdo;付坤开始正式教学，这是他头一回教人东西，特别严肃，&ldo;放手上。&rdo;

付一杰够着胳膊捏了张皮儿放在了自己手上，然后抬头看着他。

&ldo;放馅……&rdo;付坤想想，怕付一杰手里没数弄多了包不上，于是伸手拿筷子挑了点儿馅，&ldo;我来帮你放吧。&rdo;

付一杰看了看手心里的皮儿和馅，继续抬头看着他。

&ldo;包，&rdo;付坤指了指皮儿，&ldo;先对折捏一下中间……嗯，然后把两边往中间推推，好，捏，捏紧。&rdo;

付一杰很专注地按付坤地指示把饺子皮儿捏在了一块儿，虽然动作很慢，有些笨拙，但基本是个饺子的形状了。

付坤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到如此成功的教学成果，很兴奋地拍了拍桌子：&ldo;妈你看！包出来了！我教得怎么样！&rdo;

&ldo;不错，&rdo;老妈笑着点点头，&ldo;一杰真聪明，包得真漂亮，比哥哥包的漂亮。&rdo;

付坤一向对老妈表扬别人没什么感觉，反正他一年到头能不挨骂就算不错了，这会儿看到自己的&ldo;徒弟&rdo;包出了一个还算是饺子的饺子，别提有多美了。

付一杰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一直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个饺子。

&ldo;怎么样，会包……&rdo;付坤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付一杰盯着饺子看了一会儿之后，一抬手就把这个刚包好的饺子放进了自己嘴里。

付坤瞪着他看了好几秒才吼了起来：&ldo;你干嘛啊‐‐&rdo;

付一杰被他这声暴喝吓了一跳，很惊慌咬着饺子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都靠到了墙上才停了下来。

&ldo;哎我的宝贝儿你怎么直接就吃上了，&rdo;老妈也吓了一跳，扔了手里包了一半的饺子，手胡乱往围裙上蹭了蹭，跑过去弯腰搂住了付一杰，&ldo;没煮熟呢，快吐出来，一会该拉肚子了。&rdo;

付一杰看着老妈伸到他眼前的手，没敢往上吐，但被吼了一声之后，也不敢咽下去，就那么含着一个饺子愣着不动了。

&ldo;你刚喊什么喊啊，让你吓着了吧！&rdo;老妈扭头压低声音冲付坤瞪了瞪眼睛，&ldo;一惊一乍的！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地上捡虫子吃我都没喊呢。&rdo;

&ldo;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头回见着吃生饺子的还不让我诧异一下么……&rdo;付坤挺郁闷地也压低声音，&ldo;我什么时候吃虫子了！&rdo;

&ldo;哟有了弟弟就是不一样，都会诧异了，&rdo;老妈没再理他，转回头用手指在付一杰鼓鼓的腮帮子上点了点，&ldo;一杰，吐出来好不好？咱上外面吐掉？&rdo;

老妈领着付一杰在门口吐饺子的时候，老爸提着一大兜东西回来了。

&ldo;爸！&rdo;付坤听到了老爸的脚步声，冲了出去，一眼就看到老爸手上的兜里有个飞机翅膀，&ldo;买飞机了？&rdo;